我微微一愣,嘉寶的嘉,原來不是「家」而是「加」,寶也不是我,從我出生那天起,他們期待的寶貝就只是那個尚未出生的男孩。
「還有當初你考上大學,何氏宗親會可獎勵了你五萬塊,雖然這筆錢被你爸給了你弟,但你總得還村裡這份情吧。」
?
宗親會獎勵我五萬?
然後這筆錢被我爸領了給何嘉明,而爸媽卻拿著三萬塊對我說這是家裡所有的錢。
原來如此啊。
震驚之餘我按響 VIP 病房的專屬護士鈴,指著村長,對進來查看情況的護士長說:「麻煩幫我把這個人列入訪客黑名單。」
「何嘉寶,你什麼意思!」
「請你離開的意思。」
18
出院後,我和梁喬宇之間有了些許微妙的情愫,只是誰都沒有明說。
直到我三十歲生日那天,閨蜜告訴我她給我籌備了一個遊艇生日趴,讓我一定要記得洗頭化妝。
天天找我拼飯的閨蜜哪裡會捨得包遊艇為我慶生,我隱隱有些預感,有這種實力和心思做這件事的人大概是梁喬宇。
而且他今天好像請假了……
「何副總,有一位老太太在前台等你。」
接到電話,我下了樓,在轉角看到許秀清提著保溫壺,她顯得拘謹,一個勁地跟過往的同事解釋:「何嘉寶是我的女兒,今天她生日,我來給送她長壽麵。」
等了一會兒,見我一直沒有出現,她眼圈開始泛紅。
「小李,幫我告訴那位老太太我正在開會。」
前台將我的話轉達給許秀清,她很失望,拜託前台把長壽麵轉交給我:「小姑娘麻煩你跟我女兒說, 生日一定要吃長壽麵, 才會長命百歲。」
待許秀清落寞地離開, 我讓小李直接幫我處理掉長壽麵:「以後她再來找我, 就說我不在。」
小李愣了一下, 點頭應好。
我平靜地走進電梯,心裡沒有一絲負罪感。
其實有一份證據我沒有提交給法院, 而是永遠地存在手機里。
那是客廳智能監控記錄下的一幕, 我最忙的那個月,爸媽和弟弟在我家商議如何賣掉我的房子。
「爸媽, 要是何嘉寶發現我偷偷賣房怎麼辦,會不會翻臉啊?」
「嘉明, 你放心, 嘉寶最孝順, 你媽高血壓一犯, 她肯定心軟。」
「是啊嘉明, 這房子早賣了安心,你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嫁人了,到時候便宜她老公還不如折現給你。」
「嘉明, 你拿到錢以後只能給舒晴 200 萬, 其他錢得自己留著, 不過這事別讓你姐知道, 就說錢都給舒晴了, 在你姐面前咱們都要裝窮。」
「爸, 我知道了。等何嘉寶出嫁,我和舒晴就帶廣浩搬過來住,到時候這套房子也是我們的。」
……
「(我」我曾試圖去理解、去和解,但我發現,原生家庭給我的全是傷害,卻還要我討好著乞討愛,這根本不可能。
所以啊,不是所有的關係都值得修復, 有些傷害,也不是一碗面、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該說拜拜時就要當機立斷。
事實上, 擺脫了父母和弟弟的消耗, 我獨自活得更精彩了。
19
生日趴上,我遵從內心,接受了梁喬宇的告白,閨蜜起鬨, 要我許願和他長長久久。
我拒絕:「你知道的,我只有一個心愿。」
我的心愿是創立一家自己的公司, 成為行業獨角獸。
當越來越多女性站在社會的頂端, 越來越多女性擁有話語權,才會有更多招娣、盼娣覺醒,像我和孟舒晴這樣的「扶弟魔」才會不斷減少。
女性期待的公平從來都是爭出來的, 而不是被設身處地考慮就會冒出來。
我還要繼續往上爬,直到站到最高處。
閨蜜會心一笑,舉起香檳:「何嘉寶,那我不祝你早生貴子了, 祝你勇往直前,祝你昂揚起航,祝你夢想成真行了吧!」
我與她輕輕碰杯:「祝我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