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很不踏實。
按道理說，男方給10萬彩禮，女方的嫁妝應該也差不多才對。
可看爸媽這種閃爍其詞的態度，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中午吃飯的時候，晨輝也下樓加入了我們。
他和李明軒聊得很投機，還故意炫耀似的談起了自己的房產。
「我爸在市區給我買了幾套房子，以後光是收租金就夠我生活了。」
晨輝得意洋洋地說。
李明軒羨慕地回應：
「真厲害，現在房價這麼高，能有幾套房子真是太幸福了。」
我在旁邊聽著，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
飯後，李明軒要回去上班了。
我送他到門口，他突然壓低聲音問我：
「小雨，你家是不是很有錢？你弟弟說有好幾套房子。」
我苦笑著搖搖頭：
「有錢是有錢，但跟我沒什麼關係。」
「什麼意思？」
李明軒困惑地看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他：
「我爸給我弟弟買了三套房子，每套都價值幾百萬。但我結婚，他們到現在都不肯明確說要給多少嫁妝。」
李明軒震驚地瞪大眼睛：
「三套房子？那得上千萬了吧？」
「嗯。」
我點點頭：
「所以你現在明白我在這個家裡的地位了吧？」
李明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安慰我說：
「小雨，我覺得叔叔阿姨應該不會那麼偏心。也許他們有自己的考慮。」
我無奈地搖搖頭：
「算了，反正我也習慣了。」
送走李明軒後，我回到家裡，心情複雜得無法形容。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場婚禮註定不會平靜。
02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一直在暗中觀察家裡的情況，想要搞清楚爸媽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發現了越來越多令人困惑的細節。
爸爸最近總是神神秘秘地接電話，而且每次都要避開我們說話。
晨輝也變得異常安靜，不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樣子。
最奇怪的是，家裡經常有陌生人來找爸爸，他們總是壓低聲音密談一陣就匆匆離開。
第三天早上，我準備去學校上課，路過客廳時無意中聽到爸爸在打電話。
「時間確實不多了，必須儘快處理掉。」
爸爸的聲音很低：
「那幾套房產的事情，你看著安排吧。」
我停下腳步，悄悄地靠近一些。
「不行，絕對不能讓小雨現在知道。」
爸爸繼續說道：
「等她結完婚再說。」
不能讓我知道什麼？
我的心裡一緊，輕手輕腳地移動位置想聽得更清楚。
「晨輝那邊你不用操心，他已經了解情況了。」
爸爸嘆了一口氣：
「就是苦了小雨，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苦了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正想聽得更仔細一些，爸爸突然轉過身來，正好看到了我。
「小雨？你怎麼還沒出門？」
他急忙掛斷電話。
「馬上就走。」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爸，您剛才在和誰通話？」
「工地上的事情。」
爸爸敷衍道：
「你快去上班吧，別遲到了。」
我點點頭，出了門。
但心裡的疑問卻越來越重。
爸爸說不能讓我知道什麼事情？
還有，他為什麼說苦了我？
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我一直心神不寧。
同事王老師注意到了我的異常狀態。
「小雨，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沒什麼，就是家裡的事情有點煩心。」
我勉強笑了笑。
「是不是關於婚禮的事？」
王老師好奇地湊過來：
「我聽說你家挺富裕的，你弟弟都有好幾套房子了。」
我一愣：
「您怎麼知道的？」
「昨天我在超市遇到你媽了，她和其他人聊天時提到的。」
王老師說：
「還說你爸給你弟弟買了三套高檔房子，每套都值好幾百萬呢。大家都很羨慕。」
我的臉瞬間漲紅了。
媽媽竟然在外面到處宣揚這件事？
「那她有沒有提到給我準備了什麼？」
我忍不住問道。
王老師搖搖頭：
「沒有誒，她只是誇你弟弟，說你弟弟將來前途無量。」
我的心徹底涼透了。
下班回到家，我決定和媽媽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媽，您今天在超市和別人聊了什麼？」
我直接問道。
媽媽正在廚房忙碌，聽到我的話，手裡的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沒聊什麼特別的，就是碰到幾個老朋友，隨便說說。」
「您和她們說晨輝有三套房子了？」
媽媽轉過身來，表情有些尷尬：
「小雨，你怎麼知道的？」
「別人告訴我的。」
我坐在餐桌旁邊：
「媽，您為什麼只說晨輝的事情，不提我的？」
媽媽沉默了很久，然後說：
「小雨，你是女孩子，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說出來。」
「什麼不方便？我馬上要結婚了，您們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嫁妝？」
我的情緒有些激動。
「嫁妝肯定有的，但是...」
媽媽欲言又止：
「小雨，你別胡思亂想，爸媽不會虧待你的。」
不會虧待我？
那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肯說具體的金額？
這時，晨輝從樓上下來，看到我們在對話，就走了過來。
「姐姐，你們在討論什麼？」
「討論你姐姐的嫁妝。」
媽媽回答。
晨輝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媽媽說：
「媽，姐姐的事情您們看著辦就行了。對了，明天那個朋友要來看房子，您記得提醒爸爸。」
看房子？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信息。
「什麼朋友要看房子？」
我追問道。
晨輝和媽媽對視了一眼，然後晨輝解釋說：
「就是一個朋友，想租我的一套房子。」
租房子？
可我記得他之前明明說那些房子都是準備自己住的啊。
「你不是說要留著自己住嗎？怎麼突然想出租了？」
「計劃改變了。」
晨輝含糊地說：
「先租出去賺點房租也挺好的。」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具體的原因。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腦子裡全是白天聽到的那些奇怪的話。
爸爸說不能讓我知道什麼事情？為什麼說苦了我？
晨輝為什麼突然要出租房子？
第二天是周末，我沒有課。
早上起來，我發現家裡來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在和爸爸低聲交談。
「老王，這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人問道。
「再等等吧，我女兒馬上要結婚了，等她結婚以後再處理。」
爸爸說。
「可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時間越長越麻煩。」
那人顯得有些著急：
「而且那邊催得很緊。」
「我知道，我知道。」
爸爸擺擺手：
「你先回去吧，過幾天我給你明確答覆。」
那人走後，我忍不住問爸爸：
「爸，剛才那個人是誰？」
「朋友。」
爸爸簡單地回答，然後就上樓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四叔突然來了。
四叔是爸爸的弟弟，平時很少來我們家做客。
「建國，醫生那邊怎麼說？」
四叔一進門就急切地問。
「什麼醫生？」
我好奇地插嘴問道。
爸爸和四叔都愣了一下，然後爸爸趕緊說：
「沒什麼，就是普通的體檢。」
體檢？
爸爸什麼時候去體檢了？
「建國，你真的沒問題嗎？」
四叔擔憂地問：
「要不要再去大醫院仔細檢查一下？」
「沒事沒事，就是胃有點不太舒服。」
爸爸連忙打斷四叔的話：
「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
我看著他們兩個，心裡的疑惑更加深重了。
爸爸的胃一直都很健康，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了？
飯後，四叔把爸爸拉到一邊，兩人在院子裡竊竊私語。
我躲在窗簾後面偷聽。
「建國，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四叔問。
「嗯，決心已定。」
爸爸的聲音很沉重：
「小雨是個好孩子，她應該得到最好的。」
「那晨輝呢？」
「晨輝...他需要學會獨立和責任感。」
爸爸嘆了口氣：
「我不能再這樣無原則地慣著他了。」
學會獨立和責任感？
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小雨現在完全不知情，萬一她...」
四叔有些擔心。
「她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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