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周偉將五百塊錢塞進我手裡時,語氣輕描淡寫,仿佛交給我的不是為公公籌備七十大壽的重任,而只是買一趟菜的零錢。
「爸的壽宴,你多費心,簡單弄幾桌就行,錢不夠你先墊著,回頭我再給你。」
我看著他理所當然的表情,那句「五百塊能做什麼」在喉嚨里滾了滾,最終還是和著委屈咽了回去。
多年來,在這個家裡,我早已習慣了順從和隱忍。
我乖乖接下那幾張輕飄飄卻重若千鈞的鈔票,心裡一片冰涼。
沒有人知道,我平靜的外表下,正醞釀著一場怎樣的風暴。
壽宴當天,賓客盈門,熱鬧非凡。
當司儀請家人上前致辭,並宣布壽宴特別環節開始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沒有任何事先告知。
然後,在場所有賓客,連同我那位志得意滿的丈夫和面帶挑剔的婆婆,都被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壽宴開始,全家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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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陳明月,結婚五年,在這個家裡,我的定位似乎是「溫順」、「省心」且「性價比高」的兒媳。
我的丈夫周偉,業務經理,收入尚可,卻總把「節儉」二字掛在嘴邊,當然,這份節儉主要是對我。
婆婆張愛蘭,退休教師,言語間總透著對我不夠「體面」、不夠「旺夫」的惋惜,仿佛她兒子娶了我,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們和公公婆婆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日子在瑣碎和偶爾的摩擦中一天天過去。
公公周建國是個沉默寡言的老頭,退休工人,話不多,對家裡的事大多時候保持沉默,算是這個家裡對我少有顏色的人。
這次他的七十大壽,早在一個月前就被婆婆提上了日程。
「老周辛苦一輩子,七十大壽必須風光大辦,讓親戚朋友們都看看,我們周家現在的氣象。」
飯桌上,婆婆如是說,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我。
周偉立刻附和:「媽說得對,爸的壽宴必須辦好,錢不是問題。」
當時我心裡還微微一暖,以為這次家裡終於捨得投入,讓我能放手操辦一場像樣的宴會。
可我沒想到,周偉口中的「錢不是問題」,後面緊跟著的潛台詞是「因為只給了五百」。
那天晚上,周偉走進臥室,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從錢包里抽出五張百元鈔票,隨意地放在梳妝檯上。
「喏,明月,爸壽宴的錢,你拿著籌劃一下。」
我正疊衣服的手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多少?五百?」
「對啊,」周偉頭也沒抬,「就在家裡辦,請相熟的親戚朋友,擺個三四桌,菜弄得實惠點,五百塊差不多了,不夠你先墊著嘛,自家人計較那麼多幹嘛。」
我心裡咯噔一下。
在本城,稍微上點檔次的酒店,一桌像樣的宴席起步價都要近千元,這還不包括酒水、糕點、裝飾、壽禮等開銷。
五百塊,連食材成本都緊張,更何況是操辦一場「風光」的壽宴?
「周偉,」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五百塊可能不太夠,現在物價高,就算在家辦,三四桌的菜,加上酒水、蛋糕、布置……」
「哎呀,知道你會精打細算,」周偉不耐煩地打斷我,終於抬眼看我,眼神裡帶著一種讓我心寒的敷衍,
「媽說了,不要太鋪張,實在不行,有些菜你自己做嘛,你手藝不是挺好的嗎?就這樣了,我明天還要見個重要客戶,你先籌划著。」
他說完,便拿著手機進了浴室,留下我看著那五張紅色的鈔票,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喘不過氣。
精打細算?
自己動手?
這就是他們對我價值的認定?
五年來,我為了家庭和睦,一次次退讓,收斂自己的鋒芒,努力扮演好兒媳、好妻子的角色,換來的不是尊重,而是變本加厲的輕視和理所當然的索取。
我拿起那五百塊錢,指尖冰涼。
這一次,我不想再「乖乖」的了。
第二章
第二天,我把五百塊錢的事情跟我的閨蜜林薇在電話里說了。
林薇在電話那頭直接炸了:「什麼?!五百塊?周偉他腦子沒病吧?他請客戶吃頓飯都不止這個數!明月,這你能忍?這分明是沒把你當人看啊!」
我握著話筒,苦澀地笑了笑:「不忍又能怎麼樣?跟他吵?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婆婆還會說我不會過日子,亂花錢。」
「那你就這麼接了?真打算用五百塊給他爹變出一桌滿漢全席來?」林薇恨鐵不成鋼。
我看著窗外,眼神逐漸堅定:「接是接了,但怎麼用,用在哪裡,我說了算。」
林薇聽出我話裡有話,立刻來了精神:「你想幹嘛?姐妹兒我支持你!需要我做什麼?」
「暫時不用,需要的時候我不會客氣。」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計劃雛形。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積極」地籌備壽宴。
我拿著那五百塊錢,去批發市場買了最普通的紅紙、剪刀、糨糊,還有一些便宜的氣球和拉花。
回到家,我開始親手剪「壽」字,疊紙鶴,吹氣球。
婆婆看到我在客廳里弄這些,皺了下眉:「明月,壽宴的事情籌備得怎麼樣了?別光弄這些花里胡哨的,重點是酒菜要體面。」
我抬起頭,臉上掛著溫順的笑:「媽,您放心,我都心裡有數,周偉給了我預算,我一定在預算內把事情辦得妥妥的,這些裝飾自己動手,省錢又有心意。」
婆婆將信將疑地「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但眼神里的不信任顯而易見。
周偉更是當起了甩手掌柜,偶爾問起,也只是「錢夠不夠?不夠你先墊上」那套說辭。
我每次都應著:「夠的,我正在想辦法,一定辦好。」
我心裡冷笑,墊上?我憑什麼墊?我的工資、我婚前攢下的積蓄,難道就是為了填補他們這種可笑的面子工程嗎?
我不僅沒有動用自己的存款,反而把那五百塊錢,用到了一個他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我聯繫了一個正在創業、做短視頻策劃的學妹蘇琪。
我把我的處境和計劃跟她說了,她聽完興奮不已,直呼「學姐,這個題材太有爆點了!交給我,保證給你辦得『印象深刻』!」
我們詳細策劃了壽宴當天的「特別環節」。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的,周家人毫不知情。
與此同時,婆婆那邊的「關心」也越來越密集。
她開始時不時拿出她那些老姐妹家辦喜事的排場來說事。
「哎呀,你看你王阿姨家兒子結婚,那酒店,那排場,真叫一個氣派。」
「老李家的孫子過滿月,光是回禮的禮盒就花了小兩百一個呢。」
言下之意,無非是提醒我,壽宴不能太寒酸,丟了周家的面子。
我每次都低著頭,乖巧地應承:「媽,我知道的,我會盡力。」
周偉甚至在某天晚飯後,特意把我叫到一邊,低聲「叮囑」:
「明月,這次壽宴,我幾個重要客戶和領導可能會來,場面上的事情,你多用心,該租的餐具租一套,菜式也要好看點,別凈弄些不上檯面的。」
我看著他那張理所當然要求「物美價廉」的臉,心裡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
「好的,我明白。」我依舊順從地回答。
他滿意地點點頭,仿佛完成了一項重大任務。
距離壽宴還有三天,我拿著那五百元預算,去菜市場採購了最基礎的食材:幾斤豬肉,一些便宜的時令蔬菜,大量的土豆和蘿蔔,還有一些豆製品。
婆婆看著我提回來的大包小包,翻了翻,臉色不太好看:「明月,這些菜……是不是太普通了?到時候親戚來了,怎麼看我們?」
我笑著解釋:「媽,這些都是基礎食材,好的宴席要看搭配和烹飪,您放心,我心裡有數,保證讓大家都滿意。」
婆婆嘟囔了一句「別到時候丟人就行」,轉身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丟人?
到時候不知道丟人的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