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子喬遷宴唯獨沒請我,我索性關機去水庫釣了兩天魚,回家後發現老婆給我打了58個未接來電

2025-11-13     武巧輝     反饋

1.

周六上午9點17分,我刷新了第十次朋友圈。

小姨子林月發的喬遷宴九宮格照片,像一枚精準投擲的刺針,扎在我眼球上。照片里,岳父岳母被簇擁在中間,我的老婆林曉挽著她妹妹,笑得比香檳塔頂端的杯子還燦爛。妹夫那邊來了許多「有頭有臉」的朋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熱情。那張其樂融融的全家福里,沒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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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一個被後期拙劣P掉的影子,被這張照片精準地排除在外。

而林曉,就坐在我旁邊,客廳沙發靠窗的那一側,我們之間隔著一個抱枕的距離,大約40厘米。她正興奮地和閨蜜打電話,複述著昨晚的盛況,聲音清脆得像在搖晃一串風鈴。

「你知道嗎,我妹夫的老闆都來了,送了一套好貴的茶具!」

我放下手機,平靜地問:「昨晚,很熱鬧吧?」

她沒聽出我語氣里的冰冷,隨口答道:「是啊,人特別多,可惜你沒去。」

2.

「可惜你沒去」,而不是「忘了叫你」。這五個字,像一把外科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那層虛偽的家庭溫情。

我點破了它:「她沒有請我。」

電話那頭的閨蜜不知說了什麼,林曉的臉色瞬間從興奮轉為不耐煩。她匆匆掛了電話,對我說道:「我妹說你這人無趣,性格又悶,去了也跟大家聊不來,怕你尷尬。」

「怕我尷尬。」我咀嚼著這四個字,一股混雜著鐵鏽味的苦澀從喉嚨里泛上來。

我回想起過去五年每一次家庭聚會。他們高談論闊時,是我在默默給岳父修了三次的電腦裝系統;他們打牌娛樂時,是我發現岳母的降壓藥快吃完了,然後一聲不響地去藥店買好;他們舉杯歡慶時,是我在廚房幫著端菜、洗碗,像個沉默的編外人員。

原來我做的這一切,在他們眼裡,只是「無趣」和「尷尬」的同義詞。

我沒有爭吵,那毫無意義。我平靜地站起來,回房間,從角落裡拿出我的釣具——一個用了五年的舊魚竿,和一盒最便宜的蚯蚓。

我對站在臥室門口,雙手抱胸的林曉說:「我出去兩天,手機沒電了,別找我。」

她以為我在賭氣,冷笑一聲,側身讓開路:「隨你便,正好落個清靜。」

3.

我去了城郊的水庫,那是我唯一不需要社交的地方。

周六中午,陽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我從包里拿出兩個饅頭,就著一瓶礦泉水,啃得面無表情。這不是享受,這是一種計算。

晚上,我用便攜爐煮了一包最普通的紅燒牛肉麵,甚至沒捨得加根火腿腸。

林曉大概以為我是在用這種幼稚的方式賭氣抗議。她不懂,對於一個IT運維工程師來說,任何行為背後都應該有邏輯支撐。我的邏輯,藏在我的手機里。

我沒有關機,只是開了飛行模式。夜深人靜,我點亮螢幕,打開那個加密的手機銀行App,看著一個不斷增長的數字:199,850元。帳戶備註,是我自己起的項目代號——「長輩無憂」。

這是我從三年前開始的計劃,目標20萬。為了給身體一直不好的岳父岳母,存一筆隨時可以動用的緊急醫療儲備金。

我永遠忘不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林曉以為我睡著了,一個人在陽台偷偷給她媽打電話,壓著聲音哭。她說:「媽,今天我姐又說我了,說我嫁了個沒本事的男人,連給你和我爸買點好藥的錢都拿不出來……都怪我,讓你跟著我丟人……」

那一刻,我這個不善言辭的IT男,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必須攻克的項目。我設定了目標,分解了任務,精確計算每個月需要存多少錢。我戒了煙,取消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把每一分錢都掰成兩半花。

我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因為長期敲代碼,有兩塊薄繭。而我的生活,也像代碼一樣,嚴謹、枯燥,但目標明確。

這次小姨子的喬遷宴,按林曉的說法,我們至少要送3000塊的禮,加上路費、應酬,又是近4000的非必要開銷。這會嚴重影響我這個月「項目」的進度。

她不請我,正好。這兩天釣魚,吃的泡麵和饅頭,省下的150塊伙食費和社交開銷,剛好能補上這個月存款目標的最後缺口。

4.

周日晚上八點,我把最後150塊轉入那個帳戶。螢幕上,數字變成了【200,000.00】。

項目完成。

我帶著一身魚腥味和兩天沒休息的疲憊回到家。擰開門鎖,屋裡一片漆黑,不像有人。一股不祥的預感攫住了我的心臟。

我插上充電線,打開了關了兩天的手機。

開機瞬間,螢幕被海量的通知淹沒。簡訊提示音、微信提示音、未接來電提醒,「滴滴滴」地瘋狂交織在一起,仿佛無數隻焦急的手在絕望地拍打螢幕。

我點開通話記錄,一個刺眼的紅色數字狠狠撞進我的瞳孔——

老婆(58個未接來電)

來電時間從昨天下午三點開始,越來越密集,最後一個是半小時前。

我的心,一寸寸沉到了谷底。

我以為,這是兩天賭氣積累下的滔天怒火。58個電話,這是要跟我算總帳,要離婚嗎?那個她前一天還嫌棄「不通人情世故」的丈夫,在她眼裡,大概又多了一條「玩失蹤」的罪狀。

我深吸一口滿是魚腥味的空氣,右手食指的薄繭有些發涼。我顫抖著手指回撥過去,準備迎接一場徹底撕裂的爭吵。

電話幾乎是秒接,但傳來的不是咆哮,而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喊,帶著絕望的顫音:

「陳默,你在哪?快……快救救我媽!」

5.

那一瞬間,我大腦一片空白。

林曉在電話里語無倫次地哭訴,聲音破碎得像被摔在地上的玻璃。我花了整整一分鐘,才從她混亂的詞句里拼湊出事情的全貌。

就在昨天下午,喬遷宴正酣,觥籌交錯之際,岳母突發急性心肌梗死,倒在了那片嶄新的地磚上。救護車呼嘯著把人送到市中心醫院,診斷結果是需要立刻手術,否則性命堪憂。

而手術,需要20萬押金。

這個數字,像一盆冰水,澆滅了宴會廳所有的喧囂和體面。

小姨子林月家剛買完房,掏空了所有積蓄,連裝修都是貸款。妹夫那些「有頭有臉」的朋友,口頭上噓寒問暖,一談到錢,就都找各種藉口推脫。

絕望中,林曉想到了我。她知道我「摳門」,平時肯定存了點死期不敢動。她開始瘋狂給我打電話,但我的手機,在那片安靜的水庫邊,一直處於「失聯」狀態。

她找不到我,幾乎崩潰。那個她前一天還嫌棄「上不了台面」的丈夫,此刻,成了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場讓她引以為傲、充滿了「人情味」的宴席,在真正的災難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6.

我沒有一絲猶豫,對著電話只說了一句:「在哪個醫院?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我衝進臥室。林曉蜷縮在床腳,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獸,渾身發抖。我拉起她冰冷的手,直接衝下樓,打車去醫院。

計程車上,她還在哭著念叨:「錢怎麼辦,我們哪有那麼多錢……陳默,我們怎麼辦……」

我沒說話,直接把手機遞給她,打開了那個她從未見過的銀行App頁面。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一閃而過,映亮了她的臉,也映亮了手機螢幕。

林曉看著螢幕上那個剛剛完成的數字【200,000.00】,和那個刺眼又溫暖的備註——【長輩無憂】。

她先是愣住,然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布滿淚痕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幾秒鐘後,她猛地捂住嘴,眼淚從指縫裡洶湧而出。這一次,不再是絕望的哭泣,而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愧疚和感動的,無聲的、劇烈的顫抖。

我把她攬進懷裡,聞到她身上混雜著醫院消毒水和淚水的味道。我用我那隻長著薄繭的手,笨拙地拍著她的背,輕輕說:「我這人無趣,不會說話,但我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安穩的家。不光是我們的小家,還有你的爸媽。」

岳母的手術很成功。

病房外,小姨子夫妻倆尷尬地站在一旁,想道歉又說不出口。林曉緊緊握著我的手,什麼也沒說,但那份滾燙的溫度,勝過千言萬語。

我看著窗外,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和林曉的家,也真正地「天亮了」。這個家,不再需要靠虛無的「面子」支撐,而是建立在沉默但堅實的愛與責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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