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後，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小雨！」
爸爸站起來：
「你別任性，有什麼話好好說。」
「任性？」
我冷笑一聲：
「我任性嗎？是您們把我當外人的！」
我拖著行李箱朝門口走去，心如死灰。
這個家，我真的再也不想回來了。
04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手已經觸碰到了門把手。
這一刻，我的內心百感交集。
憤怒、委屈、失望、心寒，所有的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
我想起這些年來承受的種種不公平待遇，想起今天婚禮上的羞辱，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小雨，你別走！」
媽媽在身後哭喊著，聲音都嘶啞了。
我充耳不聞，正準備拉開門。
「小雨，你先等一下，聽我說幾句話。」
爸爸也走了過來。
我停下動作，但沒有轉身：
「還有什麼好說的？您今天在台上說得很明白了，女兒出嫁就是外人，心意到了就行。」
「小雨，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爸爸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轉過身，看著他紅腫的眼眶，心裡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想到今天的屈辱，我又堅定了離開的決心。
「那是怎樣的？您給晨輝買三套房子，給我結婚就3萬塊錢，這還不夠清楚嗎？」
爸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時，四叔突然從外面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他看到我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明顯愣了一下。
「建國，發生什麼事了？」
四叔問道。
「沒什麼，小雨鬧脾氣呢。」
爸爸勉強解釋道。
「鬧脾氣？」
四叔看了看我們，然後對爸爸說：
「建國，我覺得應該告訴小雨真相了。再瞞下去，孩子真的要恨你一輩子了。」
真相？
又是真相！
我終於爆發了：
「什麼真相？你們到底在隱瞞我什麼？」
四叔看了看爸爸，爸爸堅決地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機。」
爸爸說。
「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都要離開這個家了，你們還要瞞到什麼時候？」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李明軒打來的。
「小雨，你在家嗎？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談。」
李明軒在電話里說。
「我在家，怎麼了？」
「我現在過來一趟，有些話想當面和你說清楚。」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好吧，你過來吧。」
掛斷電話後，我對爸媽說：
「李明軒要過來，我等他來了再走。」
客廳里的氣氛異常沉重，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半個小時後，李明軒來了。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小雨，我想和你私下聊聊。」
他嚴肅地說。
我們走到院子裡，李明軒表情凝重地看著我。
「小雨，今天婚禮上的事情，我爸媽非常不滿。」
他開門見山地說。
我的心一沉：
「是因為嫁妝的事情嗎？」
「對。」
李明軒點點頭：
「我爸媽覺得你家太不尊重我們了。我們給10萬彩禮，你家只給3萬嫁妝，這讓我們很沒面子。」
我咬緊牙關：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想問問，你家是不是真的遇到什麼經濟困難？如果是的話，我可以理解。但如果不是...」
李明軒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我苦澀地笑了一聲：
「我家有什麼經濟困難？我爸給我弟弟買了三套房子，每套都價值幾百萬。你說我家有困難嗎？」
李明軒震驚地瞪大眼睛：
「那為什麼...」
「因為在他們心裡，我就是個外人。」
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李明軒，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李明軒沉默了很久，然後說：
「小雨，我覺得你可能誤解了什麼。叔叔阿姨不可能這麼偏心的。」
「誤解？」
我哭著說：
「那你告訴我，這算什麼？」
就在這時，客廳里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建國，你不能再瞞下去了！」
是四叔的聲音。
「我說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爸爸的聲音很激動。
「什麼時候才是時候？孩子都要離家出走了！」
四叔也很激動。
我和李明軒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走進了客廳。
只見爸爸和四叔在激烈地爭論著，媽媽在一旁抹眼淚，晨輝坐在沙發上，表情痛苦。
「你們在爭論什麼？」
我問道。
看到我進來，他們都停止了爭吵。
「沒什麼，就是一些家庭瑣事。」
爸爸勉強說道。
「家庭瑣事？」
我冷笑一聲：
「什麼家庭瑣事要瞞著我？我是不是已經不算這個家的人了？」
四叔看不下去了，他對爸爸說：
「建國，我覺得你應該告訴小雨真相了。再這樣下去，你們父女的關係就真的破裂了。」
「四叔，什麼真相？您告訴我吧！」
我懇求道。
四叔看了看爸爸，爸爸還是堅決搖頭。
「建國，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四叔有些憤怒了：
「小雨是你女兒，她有權知道真相！」
「我只是想等她生活安定下來再說。」
爸爸的聲音很低：
「現在說，會影響她的生活。」
影響我的生活？
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我的心裡越來越恐慌。
這時，鄰居張阿姨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看起來很著急。
「老王，我聽說小雨今天結婚了，恭喜恭喜。」
張阿姨先是客套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
「不過老王，你的身體情況怎麼樣了？醫生那邊有最新消息嗎？」
身體情況？
醫生？
我盯著爸爸，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張姐，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普通的檢查。」
爸爸結結巴巴地說。
「普通檢查？」
張阿姨有些困惑：
「可是我上次明明看到你去的是腫瘤醫院啊。」
腫瘤醫院！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
「爸，您...您生病了？」
我顫抖著問道。
爸爸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沒有，就是普通的體檢。」
他還在試圖掩飾。
「建國！」
四叔終於忍不住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小雨嗎？」
「四叔，我爸到底怎麼了？」
我幾乎是哭著問道。
四叔看了看爸爸，然後下定決心說：
「小雨，你爸爸去年檢查出了胃癌。雖然是早期，已經做了手術，但醫生說有復發的可能，需要定期複查。」
胃癌！
我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李明軒趕緊扶住了我。
「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喃喃自語。
爸爸看著我，眼中滿含淚水：
「小雨，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
「所以才瞞著我？」
我哭著說：
「爸，我是您的女兒啊！」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之前那些奇怪現象的原因。
爸爸神秘的電話、家裡來的陌生人、四叔擔憂的表情...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那房子...那些錢...」
我想起了更多的疑問。
晨輝這時站了起來，眼圈紅紅地說：
「姐姐，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內心五味雜陳。
就連我的新婚丈夫都開始質疑我的家庭了。
我在這個世界上還能依靠誰？
「李明軒，我理解你和你父母的感受。」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這就是現實，我在我爸眼裡就是個外人。」
李明軒沉默了很久，最後說：
「小雨，我想可能有什麼誤會。要不我們再和叔叔阿姨好好溝通一下？」
我搖搖頭：
「沒什麼好溝通的了，事實就擺在眼前。」
這時，屋裡傳來了更加激烈的爭吵聲。
「建國，你到底在想什麼？孩子都要恨死你了！」
四叔的聲音很大。
「我有我的考慮！」
爸爸也在大聲回應：
「這件事絕對不能現在說出來！」
「什麼時候說？等小雨真的離家出走了？」
四叔的聲音充滿憤怒。
我和李明軒對視了一眼，決定進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推開門，我看到爸爸和四叔面紅耳赤地對峙著，媽媽在一旁默默流淚，晨輝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一聲不吭。
「你們在爭論什麼？」
我冷冷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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