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清雅,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哥哥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告訴哥,是誰欺負你了?"
"哥,我沒事,就是想家了。"
"你騙不了我,我太了解你了。"哥哥嘆了口氣,"清雅,你還記得五年前,你不顧家裡反對,非要嫁給那個李建國的時候,爸說的話嗎?"
我當然記得。
爸爸當時說:"雅雅,你要是以後受委屈了,隨時可以回來。這個家永遠是你的家,誰敢欺負我女兒,我就讓他付出代價。"
可爸爸在我結婚第二年就因病去世了。
臨終前,他拉著我的手說:"雅雅,答應爸爸,如果過得不幸福,一定要回來。不要為了別人委屈自己。"
我當時點頭答應了,可這五年,我一次都沒有回去過。
"哥,我想回去看看媽。"
"好,我馬上派人去接你。把地址發給我。"
"哥,先不用,我..."
"聽話,清雅。"哥哥的語氣不容置疑,"明天我就過去看你,順便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家,敢這樣對我林家的女兒。"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夜色。
五年了,我終於要回家了。
而明天,這個一直欺壓我的李家,將會迎來一場他們想像不到的風暴。
03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樣起床做早飯。
婆婆坐在餐桌前,看著我忙前忙後,突然說:"清雅,今天下午把大門口的春聯貼一下,院子也好好打掃打掃,晚上建軍一家要來吃飯。"
"好的,媽。"
我平靜地答應著,心裡卻在倒數著時間。
哥哥說了,今天上午十點會到。
現在是七點半,還有兩個半小時。
吃完早飯,李建國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我問。
"公司有事,要加個班。"
"今天都臘月二十九了,還加什麼班?"
"領導安排的,我能怎麼辦?"李建國不耐煩地說,"家裡的事你多操持著點,別惹我媽不高興。"
說完,他就走了。
婆婆坐在客廳里看電視,時不時地指揮我:"清雅,把我的衣服洗一下。""清雅,地板擦一下。""清雅,去買點水果回來。"
我一一照做,就像過去五年里的每一天一樣。
可今天不同的是,我的心裡充滿了期待。
九點半,我正在打掃院子,手機響了。
是哥哥發來的消息:"快到了,十分鐘後到。"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五年了,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九點四十分,院子外面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不是一輛,而是好幾輛。
我放下掃帚,朝門口走去。
婆婆聽到動靜,也從客廳里走了出來。
"什麼人來了?這麼大陣仗?"
我沒有回答,直接打開了院門。
門外,三輛黑色的奔馳S級轎車整齊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從中間那輛車上下來。
他身材高大,氣質沉穩,眉宇間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看到我,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清雅。"
我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哥..."
林浩然,我的哥哥,林氏集團的總裁,整個S市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大步走過來,將我摟進懷裡。
"讓你受苦了。"
身後,婆婆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僵住了。
三輛奔馳,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的保鏢,還有哥哥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氣勢,都在告訴她一個事實——
這個她以為出身貧寒、任她欺負的媳婦,來頭恐怕不簡單。
"清雅,這...這是誰?"婆婆結結巴巴地問。
我擦了擦眼淚,轉過身。
"媽,這是我哥哥,林浩然。"
"你...你哥哥?"婆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不是說你家就你和你媽兩個人嗎?"
"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我平靜地看著她,"是你們從來沒問過,也從來不關心我的家庭。"
這時,大伯嫂張美麗也從隔壁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浩然掃了她們一眼,冷冷地說:"我是林清雅的哥哥,今天來接我妹妹回家。"
"回...回家?"婆婆慌了,"清雅,你要去哪兒?過兩天就過年了,你不能走啊!"
"媽,你不是說過年不許我回娘家嗎?怎麼現在又不讓我走了?"
我笑了笑,這個笑容裡帶著五年的委屈和心酸。
"清雅,我...我那是開玩笑的,你怎麼當真了?"婆婆的語氣軟了下來。
"開玩笑?"我冷笑一聲,"五年,整整五年,你每次都說這是李家的規矩,我一次都沒能回過娘家。現在你告訴我,這是開玩笑?"
林浩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清雅,你說的是真的?他們不讓你回家?"
"豈止是不讓我回家。"我深吸了一口氣,"哥,你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嗎?"
我開始講述這五年的遭遇。
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做飯,伺候一家老小。
工資卡被婆婆拿走,每個月只給五百塊零花錢。
所有的家務都是我一個人做,他們一家人卻在客廳看電視。
生病了也要堅持做飯,沒有人關心我一句。
想回娘家看媽媽,卻被說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每說一句,林浩然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到最後,他的拳頭已經握得咔咔作響。
"夠了!"
林浩然猛地一拍車蓋,巨大的聲響把婆婆和張美麗嚇得一激靈。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妹妹的?把她當成什麼了?免費保姆嗎?!"
婆婆的腿都在發抖。
"我...我們沒有...清雅嫁到我們家,做點家務是應該的..."
"應該的?"林浩然冷笑,"那你兒媳婦做家務是應該的,你兒子做家務就不應該了?"
"男人要在外面打拚,怎麼能做家務..."
"打拚?我看你兒子也不過是個小科員,一個月拿多少工資?我妹妹的月薪是他的五倍!"
此話一出,婆婆和張美麗都驚呆了。
"五...五倍?"張美麗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清雅,你一個月賺多少錢?"
"五萬。"我平靜地說,"我在一家外企做部門經理,月薪五萬,年底還有分紅。"
這是實話。
五年前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外企的中層管理了,月薪確實有五萬。
只不過,婆婆拿走的工資卡里,我每個月只往裡打五千塊,剩下的錢都在另一張卡里。
婆婆當年只看到了我的工資卡,從來沒問過我具體收入。
她以為我一個月就賺五千塊,所以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我。
"五萬?!"婆婆的聲音都變了調,"你一個月賺五萬,卻每個月只給我五千塊?"
"你不是也每個月只給我五百塊零花錢嗎?"我反問。
婆婆啞口無言。
這時,李建國的車也開回來了。
他下車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懵了。
"清雅,這是怎麼回事?"
"建國,你回來得正好。"林浩然冷冷地看著他,"我想問問你,這五年是怎麼對待我妹妹的?"
李建國看到林浩然身上的氣勢,本能地感到畏懼。
"您...您是?"
"我是林清雅的哥哥。"
"哥...哥哥?"李建國徹底慌了,他轉向我,"清雅,你不是說你家就你和你媽嗎?"
"我從來沒這麼說過,是你從來沒問過。"
我看著這個曾經我深愛的男人,心裡只剩下失望。
"李建國,我問你,你愛過我嗎?"
李建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愛我的什麼?是我的溫柔體貼?還是我像個保姆一樣伺候你和你媽?"
"我...我當然愛你..."
"別說這種假話了。"我打斷了他,"五年了,你從來沒有站在我這邊說過一句話。你媽怎麼對我,你都看在眼裡,卻從來不管。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只是一個免費的保姆。"
"清雅,你不能這麼說..."
"夠了!"林浩然怒吼一聲,"我今天來,就是要接我妹妹回家。至於你們李家欠她的,我會一筆一筆地跟你們算清楚!"
說完,他拉著我的手就往車那邊走。
婆婆急了,連忙追上來。
"清雅,你不能走啊!過兩天就過年了,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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