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說了多少次，不要把我家當收容所！我不想照顧大姑姐！」
「可她懷著孕，又被丈夫趕出來，你讓她去哪？你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我也有我的生活！為什麼我得為她的爛事收拾殘局？」
「蓉蓉，你別這樣，就一個月。你大姑姐馬上就生了，坐完月子就走。」
電話那頭母親懇求的語氣讓我心煩意亂。大姑姐林玉華又一次因為婚姻問題逃回來，而我成了唯一的避風港。我深吸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餐桌，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丈夫陳明。
「好吧，就一個月。但這是最後一次。」
我掛斷電話，陳明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解與無奈。我知道，這個決定將徹底改變我們平靜的生活。
#優質圖文扶持計劃#01
電話掛斷的瞬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這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五年前嫁給陳明，大姑姐林玉華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總在我生活剛剛步入正軌時闖進來，攪得一團糟。
「你又答應了？」陳明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聽出裡面壓抑的不滿。
「她懷孕了，還被趕出家門，我能怎麼辦？」
「每次都是這樣的理由。上次是她丈夫家暴，再上次是她丈夫出軌，現在又怎麼了？」
陳明的話讓我無言以對。他說得對，大姑姐的生活像一部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肥皂劇。
「這次不一樣，她真的懷孕了，馬上就要生了。」
「然後呢？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又要住多久？」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一個月。媽說她坐完月子就走。」
陳明冷笑一聲，搖了搖頭。
「林蓉，你什麼時候能為自己的生活考慮一次？我們結婚五年了，你大姑姐像個附骨之蛆一樣，總是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出現，而你每次都無條件接納她。」
「她是我姐姐！」我的聲音提高了。
「不，她不是你姐姐，她是你大姑姐，是你父親的堂姐，年齡比你大了將近二十歲！她應該照顧你，而不是反過來！」
陳明很少這麼激動，我知道他已經忍受到了極限。
但我能怎麼辦呢？林玉華確實不是我的親姐妹，而是我父親的堂姐，按輩分來說是我的大姑姐。但自從我父母離異後，是她把年幼的我帶在身邊照顧，我一直把她當成姐姐一樣敬重。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情緒。
「就最後一次，我保證。等她坐完月子，我會和她談清楚。」
陳明沒有回答，只是拿起外套走向門口。
「你去哪？」我問。
「公司還有事，我回去處理一下。」
門被輕輕關上，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里發獃。
我知道陳明在說謊，他只是需要冷靜一下。我們之間因為林玉華的事已經吵過太多次了。
拿起手機，我看到母親發來的簡訊：「玉華明天就到，她現在很脆弱，你多擔待。」
我沒有回覆，只是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走到窗前。
北京的秋天，枯黃的落葉在風中打轉。我們的三居室公寓位於朝陽區的一個中檔小區，雖然不算豪華，但對於我和陳明來說已經足夠舒適。
這套房子是我們結婚時，通過按揭貸款買的，首付還是兩家父母一起湊的。五年來，我們每月都要拿出一大筆錢還貸款。好不容易生活剛剛變得輕鬆一些，林玉華又要來了。
我走進客房，這間十平米的小房間之前一直當作書房使用。書桌上堆滿了陳明的文件和我的繪畫工具。我是一名自由插畫師，平時在家工作，而陳明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項目經理。
我開始收拾房間，將書桌推到牆角，騰出空間放一張摺疊床。
等林玉華生完孩子，這個房間就更不夠用了。
想到這裡，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
我坐在床邊，掏出手機，猶豫了很久，最終撥通了閨蜜李婷的電話。
「喂，蓉蓉，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李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充滿活力。
「婷婷，林玉華又要來我家住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又來？這次又是什麼理由？」
「她懷孕了，馬上就要生了，被她丈夫趕出家門，要來我這坐月子。」
「天啊，她今年多大了？四十五？還懷孕？」
「四十七了。」
「這也太亂來了吧？她那個新丈夫呢？就是那個比她小十歲的？」
「不知道，媽沒說清楚。只說她被趕出來了，無處可去。」
李婷嘆了口氣。
「蓉蓉，我知道你感恩她小時候照顧過你，但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她把你當成了救生圈，每次出事就往你這游。」
我握緊手機，感到眼眶濕潤。
「可我能怎麼辦？眼看她挺著肚子，難道讓她流落街頭嗎？」
「這不是你的責任。她那麼多前夫和現任丈夫，為什麼每次都來找你？」
李婷的話刺痛了我，但我知道她說得對。
「就最後一次，等她坐完月子，我一定和她說清楚。」
「你每次都這麼說。」李婷的語氣中帶著無奈。「算了，既然決定了，那就好好想想怎麼應對吧。陳明怎麼說？」
「他很不高興，剛才出去了。」
「那是當然的。哪個丈夫能接受家裡突然多了個挺著肚子的'大姑姐'，還要照顧她坐月子？」
我沉默了。
「蓉蓉，我有個建議，你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讓林玉華明白你的立場。」
「既然她要來，你就讓她感受到不舒服，讓她知道你家不是收容所。」
我愣住了。
「你是說...故意為難她？」
「不是為難，是讓她明白界限。比如，你可以制定一些規則，告訴她這是你的家，她需要尊重你們的生活方式。」
我思考著李婷的建議，心裡卻有些猶豫。
「我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太刻薄了？」
「蓉蓉，你總是這樣心軟。正是因為你這樣，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你。相信我，有時候適當的'殘忍'反而是一種善良。」
掛斷電話後，我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高樓。李婷的話在我腦海中迴蕩。也許，她是對的。也許，我需要一個更激進的方法來結束這種循環。
夜深了，陳明還沒有回來。我發了簡訊問他在哪，他只回覆說在同事家，讓我別擔心。
我知道他在撒謊，但我沒有追問。夫妻之間，有時候一點點謊言反而能讓關係更和諧。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中浮現出林玉華那張總是掛著委屈表情的臉，以及她每次來我家時那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海中閃現。
如果...如果我不在家呢？如果林玉華來時，發現家裡沒人，會怎樣？
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就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我坐起身，打開床頭燈，拿出紙筆，開始列出一個計劃。
如果我假裝出差，讓林玉華和陳明單獨相處，會發生什麼？陳明會不會終於受不了，直接把她趕走？或者林玉華會不會因為不適應，自己選擇離開？
這個計劃很冒險，但也許值得一試。
我拿起手機，給公司的領導發了一封郵件，申請接下一個需要出差的項目。然後又給李婷發了條信息，詢問能否在她家住幾天。
做完這些，我躺回床上，心裡竟有一絲輕鬆。也許，這次我終於可以擺脫林玉華的糾纏了。
02
第二天早上，陳明回來了，眼睛有些發紅，明顯一晚沒睡好。
我正在廚房準備早餐，聽到開門聲，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陳明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走進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對不起，昨晚我太衝動了。」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他。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陳明苦笑了一下。
「你每次都這麼說。」
「這次不一樣，我有個計劃。」
我把昨晚想到的主意告訴了陳明。他聽完，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思考，最後露出一絲苦笑。
「你確定要這麼做？」
「我想試試。如果直接拒絕林玉華，我會內疚；如果接納她，你會不滿。我需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陳明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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