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忘了,媽教了半輩子書,最懂的,就是怎麼看清人,以及……怎麼留下後手。」
說完,我走出了這個房間,走出了他們絕望而震驚的視線。
走廊的光線有些昏暗,但前方,似乎透著一絲微光。
三日後,董事會順利召開。
在陳律師的協助下,我憑藉絕對控股權,迅速穩定了局面。
趙強被迫出讓了其在「鼎晟投資」以及養老院的全部股份,用以彌補他之前造成的一些虧空和潛在損失,算是勉強體面離場。
他和李薇的婚姻,也在這場巨大的變故和相互指責中,岌岌可危。
我沒有趕盡殺絕,但也絕不允許他們再沾染與我有關的任何利益。
我搬出了養老院,但沒有回老房子——那裡承載了太多傷心記憶,我委託中介將其出售。
我用這筆錢,加上我收回的股權收益,在一個安靜宜居的小城,買了一套帶院子的小房子。
我重新布置了我的書房,養了很多花,偶爾會和附近大學裡慕名而來的學生聊聊文學,生活平靜而充實。
李薇來找過我一次,瘦了很多,臉上帶著生活的風霜和悔恨。
她站在我的院門外,不敢進來。
我沒有請她進門,只是隔著一道矮矮的木柵欄,聽她哽咽著道歉。
她說趙強和她離婚了,公司也垮了,她現在一無所有。
她說她後悔了,真的知道錯了。
我安靜地聽著,心裡已無太多波瀾。
「路是你自己選的,薇薇。」最後,我只說了這麼一句,「媽老了,能給你的教訓,已經給了。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吧。」
她哭著離開了,背影蕭索。
我知道,有些傷口,即使癒合,也會留下永久的疤痕。
有些親情,一旦破碎,再也無法回到最初。
但我守護了我最後的尊嚴和底線。
夕陽西下,我坐在院子裡,看著天邊絢爛的晚霞,輕輕摩挲著手中那張老舊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容依舊燦爛。
而我,也將帶著這複雜的一生,繼續往前走。
不依附,不妥協,清醒地,走完剩下的路。

血脈親情並非無私的保障,有時也需界限與智慧的守護。
人性的貪婪在利益面前往往經不起考驗,需早立規矩防範未然。
絕境之中並非沒有反擊之力,冷靜與謀略是最好的武器。
晚年幸福終究需靠自己鋪就,精神的獨立與物質的保障缺一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