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是我辛辛苦苦腌了半個月的臘肉,小雯憑什麼拿走?"
"她婆家人口多,你讓讓她怎麼了?"婆婆理所當然地說。
我看著空蕩蕩的臘肉架子,手止不住地顫抖。
二十斤上好的五花肉,我一刀一刀切開,一層一層抹鹽,一遍一遍翻曬。
結果小姑子趁我不在家,偷偷裝走了十五斤,只給我留下五斤邊角料。
更讓我寒心的是,婆婆不但不批評,反而指責我小氣。
"就幾斤臘肉,值得你這麼斤斤計較?"丈夫李明也在一旁幫腔。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父親臨終前對我說的話。
"囡囡,委屈自己討好別人,永遠換不來真心。"
我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決定——這個年,我要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後悔!
01
2018年臘月初十,我叫林曉雨,嫁到李家已經整整五年。
這五年里,我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給全家人做早飯。
白天在縣城的服裝廠打工,晚上回家還要洗衣做飯,照顧臥病在床的公公。
李家是個典型的農村家庭,婆婆王秀芝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對獨生子李明寵溺至極。
小姑子李雯比我小三歲,從小被寵壞了,好吃懶做,自私自利。
兩年前,李雯嫁到鄰村的張家,婆家條件一般,公婆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但李雯嫁過去後,處處嫌棄婆家窮,三天兩頭跑回娘家打秋風。
每次回來,都要帶走大包小包的東西。
米麵油、雞蛋、蔬菜,甚至我買的洗衣液、洗髮水,她都要順走。
婆婆不但不管,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小雯是我閨女,拿娘家點東西怎麼了?"
而我這個兒媳婦,在這個家就像個外人。
買什麼東西都要精打細算,多花一分錢都要被婆婆數落半天。
今年入冬以來,我一直盤算著腌點臘肉過年。
李家條件不好,公公去年中風癱瘓在床,治病花光了家裡的積蓄。
我在服裝廠每個月工資三千塊,李明在建築工地幹活,一個月能掙四千。
除去日常開銷和公公的藥費,一個月到頭存不下幾個錢。
但我還是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六百塊錢,買了二十斤上好的五花肉。
那天我特意請了半天假,去鎮上的肉鋪挑了好久。
老闆娘認識我,知道我過日子仔細,特意給我挑了肥瘦相間的好肉。
"曉雨啊,這批肉是今早剛宰的豬,新鮮著呢!"
我接過肉,沉甸甸的,心裡既心疼錢,又期待著過年時一家人吃臘肉的場景。
回到家後,我開始忙活起來。
先把肉洗乾淨,切成長條狀,每條大約一斤重。
然後按照老家的配方,用鹽、花椒、八角、桂皮、白酒調製腌料。
我一層一層地給肉抹上腌料,放在大盆里壓上重物。
腌制三天後,再把肉掛在通風處晾曬。
整整半個月,我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臘肉的晾曬情況。
翻動、檢查、調整位置,生怕哪裡沒曬好。
看著臘肉從粉嫩嫩的生肉,慢慢變成油光發亮的深紅色,我心裡滿是成就感。
"這麼多臘肉,過年夠吃了吧?"李明看著晾曬架上的臘肉說。
"夠了,到時候炒臘肉、蒸臘肉、燉臘肉湯,能換著花樣吃好久呢!"我笑著說。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些辛辛苦苦腌制的臘肉,竟然會引發一場家庭風波。
02
臘月二十三,小年。
按照習俗,這天要大掃除,準備過年的物品。
我一大早就起床,把家裡里外外打掃了一遍。
中午時分,李雯突然回來了。
她穿著一件新羽絨服,腳上是剛買的雪地靴,手裡還拎著個名牌包。
"媽,我回來了!"李雯一進門就喊。
婆婆立刻從廚房跑出來,滿臉笑容。
"哎呀,我的寶貝閨女回來了!快進屋,外面冷。"
"媽,我今天專程回來拿點東西,我婆婆說想吃咱家的臘肉。"李雯說著,眼睛就瞄向了院子裡晾曬的臘肉。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那架子上不是掛著臘肉嗎?曉雨腌的,你拿點回去吧。"婆婆大方地說。
"媽,我腌這些臘肉花了不少錢和精力,是準備過年吃的..."我趕緊說。
"你看你,這麼小氣!小雯難得回來一趟,拿點臘肉怎麼了?"婆婆立刻沉下臉。
"嫂子,我就拿一點點,不會都拿走的。"李雯笑嘻嘻地說,但眼神里卻閃過一絲得意。
我不想在這種時候跟婆婆起衝突,只能勉強點點頭。
"那你少拿點,留一些給家裡過年吃。"
李雯答應得很爽快,拿了個大袋子就往院子裡走。
我在廚房忙著準備午飯,沒太在意。
等到下午兩點多,李雯準備離開時,我才發現不對勁。
她拎的那個袋子,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很沉。
我走到院子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晾曬架上的臘肉,幾乎被搬空了!
原本整整齊齊掛著的二十條臘肉,現在只剩下五條,而且都是些邊角料和偏瘦的肉。
那些肥瘦相間、油光發亮的好肉,全都不見了!
"小雯,你怎麼拿這麼多?"我追出去,聲音都在顫抖。
"嫂子,你不是說讓我拿嗎?我婆家人口多,這點臘肉不夠分的。"李雯一臉理所當然。
"可你拿得也太多了!我一共才腌了二十斤,你拿走了十五斤,讓我們一家人吃什麼?"
"幾斤臘肉而已,至於嗎?你們人少,吃不了多少。"李雯不以為然。
"小雯,這些臘肉是我花了六百塊錢買的肉,腌了半個月,你說拿走就拿走?"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不是心疼臘肉,是心寒。
"曉雨,你夠了!"婆婆突然從屋裡衝出來,劈頭蓋臉地罵我。
"小雯是我閨女,她婆家人口多,你讓讓她怎麼了?你這麼斤斤計較,像什麼話!"
"媽,這不是讓不讓的問題,這是我辛辛苦苦腌的..."
"你辛苦?你以為就你辛苦?小雯在婆家伺候一家老小,比你累多了!"
婆婆根本不聽我解釋,繼續指責我。
"你嫁到李家五年了,我們哪點對不起你?吃你的穿你的了?現在連幾斤臘肉都捨不得給小雯,你這是什麼心腸?"
我站在那裡,渾身發抖。
不是因為冷,是因為氣。
五年了,我每天早起晚睡,操持家務,照顧公公,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可就因為這些臘肉,婆婆竟然說我心腸壞?
"媽,曉雨說的也有道理,這臘肉是她腌的,小雯拿這麼多確實不太好。"李明終於開口了。
我心裡閃過一絲希望,以為丈夫會為我說話。
但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徹底心寒。
"不過嘛,小雯也不容易,就這一次,你就讓著點吧,過年我再給你買點肉。"
李明說得輕描淡寫,好像這件事根本不重要。
"我不是在乎這點肉,我在乎的是這個態度!"我提高了聲音。
"什麼態度?你還想怎麼樣?小雯已經拿走了,難道還要她還回來不成?"婆婆冷笑。
"如果今天拿走的是婆婆您腌的臘肉,您會這麼大方嗎?"我忍不住反問。
"你放肆!"婆婆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跟我頂嘴?反了你了!"
"媽,我沒有頂嘴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明白這件事。"
"說什麼說!我看你就是嫌棄小雯,嫌棄我們李家窮!"
婆婆越說越激動,直接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
"老李家怎麼娶了這麼個兒媳婦啊!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造孽啊,我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娶了個這樣的媳婦!"
看著婆婆撒潑打滾,我心如刀絞。
這五年來,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
李雯看到這一幕,不但沒有愧疚,反而露出得意的笑容。
"嫂子,既然你這麼捨不得,那我還給你就是了。"
她說著,從袋子裡掏出兩條臘肉,隨手扔在地上。
那兩條臘肉是最瘦的,幾乎沒有什麼肉。
"夠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李雯拎著袋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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