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還！」
「那就簽協議。」
林薇咬著下唇，眼神閃爍。
這時，咖啡廳的門被推開，張辰匆匆趕來。
他看到這一幕，明顯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兒？」他問劉雅，聲音中帶著怒氣。
「林小姐邀請我來的。」劉雅平靜地說。
張辰看向林薇，後者立刻換上一副受驚的表情。
「我只是想解釋清楚誤會...」她小聲說。
「沒什麼好解釋的。」張辰拉起林薇的手臂，「我們走。」
劉雅看著這一幕，心中最後一絲猶豫煙消雲散。
「張辰，」她叫住他，「今天之內，我要看到那份借款協議，否則我會採取法律手段。」
他回頭瞪她，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憤怒。
「你非要做得這麼絕？」
「是你們逼我的。」
張辰冷笑一聲，帶著林薇離開了咖啡廳。
劉雅獨自坐在原地，喝完那杯早已涼透的咖啡。
苦，但清醒。
第六章 婆婆的抉擇
當晚，張辰沒有回家。
劉雅也不期待他會回來。
她給康馨療養院打了電話，詢問婆婆的情況。
「張老太太今天的理療已經做了，」李護士長說，「是我們主任特批的，他說相信張先生會儘快解決費用問題。」
劉雅心中一動：「也就是說，目前為止，治療還沒中斷？」
「是的，但只能維持到本周末。」
掛斷電話後，劉雅沉思片刻，決定親自去一趟療養院。
次日清晨，她帶著新鮮水果和一套新買的保暖內衣，出現在婆婆房間。
老人正坐在窗邊看書，陽光灑在她花白的頭髮上。
「小雅，你怎麼來了？」婆婆驚喜地放下書。
「來看看您。」劉雅把禮物放在床頭，擁抱了老人。
婆婆的關節炎已有十年病史，最近兩年在康馨療養院的專業護理下，才明顯好轉。
能重新散步，能自己上下樓梯。
這一切，都建立在巨額費用的基礎上。
「張辰呢？他沒跟你一起來？」婆婆問。
「他最近忙。」劉雅輕描淡寫。
婆媳二人聊了會家常，劉雅細心觀察著老人的狀態。
比上月見面時差了些，走路時明顯能看出疼痛。
「媽，最近治療還順利嗎？」她終於切入正題。
婆婆嘆了口氣：「護士說，有些理療項目可能要暫停。」
「為什麼？」
「說是費用問題...」婆婆猶豫地看了她一眼，「小雅，是不是你們的經濟出了狀況？」
劉雅握住婆婆的手：「媽，如果我告訴您，張辰把我們準備給您治病的錢，都拿去給了另一個女人，您會怎麼想？」
老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另一個女人？」
「他的初戀女友，林薇。」
婆婆沉默良久，最終長嘆一聲：「那孩子...還是放不下啊。」
劉雅挑眉：「您知道林薇？」
「怎麼不知道，」婆婆搖頭，「當年他們愛得死去活來，是我不贊成他們在一起。那姑娘心氣太高，不適合過日子。」
這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劉雅心中的某個鎖扣。
原來，婆婆一直知道林薇的存在。
甚至，是拆散他們的原因之一。
「半年來，張辰陸續轉給她二十三萬，說是借，但沒有任何憑證。」劉雅平靜地陳述，「現在您的療養費緊張，我讓他去要回這筆錢，他拒絕了。」
婆婆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所以您停了療養費？」
「是的，我想讓他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
老人點點頭，眼中沒有責怪，只有理解。
「你做得對。」
這次輪到劉雅驚訝了。
「您不怪我？」
「怪你什麼？」婆婆苦笑，「是我教子無方，養出這麼個糊塗兒子。」
她拉起劉雅的手，輕輕拍著：「這些年，辛苦你了。這個家多虧有你撐著。」
一句話，讓劉雅差點落淚。
所有的委屈和堅持，在這一刻仿佛都有了價值。
「媽，不管我和張辰怎麼樣，您的治療不會停。」她承諾道，「我會用我個人的積蓄繼續支付。」
婆婆卻搖頭：「不，這是張辰該解決的問題。」
「可是...」
「相信我，孩子，」老人眼中閃著睿智的光，「有時候，你必須讓一個人直面自己的錯誤，他才能真正成長。」
劉雅若有所思。
離開療養院時，她回頭看了一眼。
婆婆站在窗前，朝她揮手，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堅定。
這個看似柔弱的老人，有著超乎想像的堅韌。
也許，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第七章 三天期限
張辰在第二天晚上回家了。
他看上去疲憊不堪，眼底有著濃重的陰影。
「我們談談。」他說，聲音沙啞。
劉雅正在準備晚餐，聞言關掉爐火，轉身面對他。
「談什麼？」
「關於林薇，關於媽的治療費，關於...我們。」
他坐到餐桌旁，雙手交握放在桌上，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劉雅倒了兩杯水，在他對面坐下。
「我聽著。」
「林薇確實遇到了困難，」他開口，「她前夫捲走了所有財產，留給她一身債務。那棟抵押的房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但現在拍賣不順利。」
劉雅默默聽著，不置一詞。
「那二十三萬，我承認應該跟你商量，但我怕你不同意。」
「所以選擇瞞著我？」
他無奈地揉著太陽穴：「我知道錯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媽的療養費。你能不能先恢復支付？我保證會儘快還給你。」
「怎麼還？」
「等林薇的房子賣掉...」
劉雅忍不住笑出聲：「所以繞了一圈，還是要靠林薇賣房子？如果她賣不掉呢？」
張辰語塞。
「我給你三天時間，」劉雅說，「要麼拿回那二十三萬，要麼自己想辦法籌到媽下個月的療養費。」
「三天太短了！」
「療養院只給到本周末，我已經多給你兩天了。」
他絕望地看著她：「劉雅，你真的要這樣逼我？」
「是你先背叛了我們的信任。」
「我沒有背叛你！」他激動地站起來，「我和林薇之間是清白的，我只是幫助一個老朋友！」
「精神出軌也是出軌，」劉雅平靜地說，「你心裡有她的位置，所以才不惜犧牲母親的治療費，也要保護她。」
「不是這樣的！」
「那就證明給我看。」
對峙陷入僵局。
電話鈴聲打破了寂靜。
張辰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後臉色大變。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好，我馬上過來！」
他掛斷電話，抓起剛脫下的外套。
「媽的關節炎復發了，疼得走不了路，療養院叫了醫生！」他急匆匆地說，聲音顫抖。
劉雅心中一緊，但強迫自己冷靜。
「所以？」
「所以？」他不可置信地回頭，「你不同我一起去？」
「我需要準備晚餐，」她轉身重新打開爐火，「而且，這是你該解決的問題，記得嗎？」
張辰瞪著她，眼中是震驚、憤怒，以及一絲恐慌。
最終，他摔門而去。
劉雅聽著引擎聲遠去，關掉爐火，慢慢蹲下身，抱緊自己。
婆婆病情加重的消息像一把刀，刺痛她的心。
但她不能退縮。
一旦妥協，就前功盡棄。
一小時後，她撥通了療養院的電話。
「李護士長，我是劉雅。婆婆的情況怎麼樣？」
「急性發作，已經用了止痛藥，暫時穩定了。」李護士長停頓了一下，「劉女士，恕我直言，如果再中斷理療，這種情況會越來越頻繁。」
「我明白。張先生還在那裡嗎？」
「在，他一直在老太太床邊。」
劉雅鬆了口氣：「請轉告他，期限不變，還是三天。」
「您這是...」
「拜託了。」
掛斷電話，劉雅走到書房，打開保險柜。
裡面有一張存單，是她這些年的私房錢，足夠支付婆婆一年的療養費。
但她不能輕易動用。
這場戰役，關乎的不僅是錢，更是一個家庭的未來。
第八章 療養院傻眼
第三天清晨，張辰回來了。
他看上去一夜未眠，鬍子拉碴，西裝皺巴巴的。
劉雅正在吃早餐，面前擺著一杯咖啡和兩片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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