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總翻坐月子期間的舊帳,我煩躁道:受不了就離婚,我媽會給我做飯!卻在她離開後一個人在車裡哭到天亮

2025-11-13     武巧輝     反饋

只會說「受不了就離婚」。

我說離婚的時候,根本沒想過她會當真。

我以為那只是氣話。

吵完架,過兩天就好了。

可我錯了。

她不是在鬧脾氣。

她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靠著方向盤,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這時候,餘光瞟到副駕駛座位縫隙里有個硬硬的東西。

我伸手掏了掏,摸出一個白色的充電寶。

是顧清雅的。

外殼已經裂了一條縫,邊角也磨損了。

我準備隨手扔到后座,突然發現充電寶的夾層里塞著什麼。

拉開夾層,裡面有一張折得很小的紙條。

我展開紙條,借著路燈的光看上面的字。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筆跡有些潦草,像是在顫抖中寫下的。

開頭那行字讓我心裡一緊: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想讓你知道......」

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

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看。

「子墨,當你看到這些字的時候,我可能已經離開了。」

「不要找我,我不會回來了。」

「我想告訴你,我曾經有多愛你。」

「愛到可以為你放棄工作,放棄朋友,放棄所有的社交圈子。」

「愛到可以忍受你媽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

「愛到可以每天晚上一個人抱著孩子哭,還要等你回家。」

「可是,你知道嗎?愛是會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的。」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生孩子那天,我在產房裡疼得要死。」

「護士問我家屬呢?」

「我說他馬上就來。」

「可你知道嗎?我等了整整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啊,子墨。」

「我一個人躺在產床上,聽著隔壁產婦的丈夫在鼓勵她,陪她加油。」

「我多希望你也能在我身邊,哪怕只說一句話也好。」

「可你沒來。」

「等你終於出現的時候,孩子都生完兩個多小時了。」

「你說路上堵車。」

「可我聞到了你身上的煙味,還有那股很淡的香水味。」

「那是應酬時沾上的吧?」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涼了。」

淚水開始模糊我的視線。

我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繼續看。

「坐月子那段時間,你媽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像刀子一樣割在我心上。」

「她說我不會帶孩子。」

「她說我不會做家務。」

「她說我嬌氣,矯情,不像個當媽的人。」

「她說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別想那些沒用的。」

「她在你面前一套,背著你又是另一套。」

「可你呢?」

「你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媽也是為你好。」

「江子墨,你知道那句話有多傷人嗎?」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我不是不理解老人,我只是希望你能站在我這邊。」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可你沒有。」

「你永遠站在你媽那邊。」

「後來,我得了產後抑鬱症。」

這行字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產後抑鬱症?

她什麼時候得的?

為什麼我不知道?

我拚命回想,卻想不起任何徵兆。

不對。

不是沒有徵兆。

是我從來沒注意過。

她那段時間經常發獃。

經常一個人坐在陽台上,一坐就是很久。

經常半夜睡不著,在客廳走來走去。

可我都以為她只是帶孩子累了。

我繼續往下看。

「每天晚上,我都想從陽台跳下去。」

「真的,每天晚上。」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的街道,想著跳下去有多簡單。」

「就那麼一步,就解脫了。」

「可我不能。」

「因為念念還需要我。」

「她那么小,那麼脆弱。」

「如果我走了,她怎麼辦?」

「所以我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

「等你忙完這陣子,一切都會好的。」

「我每天這樣告訴自己。」

「每天。」

「可我等來的是什麼?」

「是你說的那句:受不了就離婚!反正有我媽照顧我!」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那句話。

那句我隨口說出的氣話。

原來傷她那麼深。

「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不能騙自己了。」

「你永遠不會改變。」

「你永遠不會看見我。」

「在你心裡,你媽永遠排在第一位。」

「工作排在第二位。」

「而我,大概排在很後面吧。」

「也許連孩子都比我重要。」

「所以,我走了。」

「不要找我,真的不要找我。」

「我需要時間療愈自己。」

「我需要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念念我會好好帶大。」

「也許多年以後,她會問起你。」

「我會告訴她,爸爸是個很好的人。」

「只是,我們不合適。」

「江子墨,再見了。」

「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適合你的人。」

「一個不需要你改變,不需要你理解的人。」

「一個你媽喜歡的人。」

「一個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人。」

「那樣的人,才能跟你好好過日子。」

「而我,做不到。」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

「我需要被愛,需要被看見,需要被理解。」

「可你給不了。」

「所以我們只能到這裡了。」

最後一行字,寫得特別重:

「顧清雅,2025年10月28日深夜,寫於你出差的第二天。」

紙條看完了。

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往下流。

車窗外,天開始微微亮了。

晨曦的光線透過車窗,照在這張被淚水浸濕的紙條上。

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10月28日。

那天晚上我給她打電話。

她說「挺好的,你別擔心」。

聲音很平靜。

原來那時候,她已經寫好了這封信。

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決定。

而我,還以為一切都好好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

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我抖著手接起來。

「喂?」

「江先生嗎?我是顧女士的朋友小雨。」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清雅呢?她在哪?」

我急切地問。

「她讓我轉告你,離婚協議她已經簽好了。你簽完字寄到這個地址......」

「我不簽!」

我打斷她:

「我不會簽的!告訴她,我要見她!」

「江先生,清雅說了,她不想見你。」

小雨的聲音有些為難:

「她說,你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有!有很多話要說!」

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你告訴我她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江先生,我不能告訴你。」

小雨說:

「清雅來找我的時候,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

「她抱著孩子,眼神空洞得嚇人。」

「我從來沒見過她那個樣子。」

「她說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說如果再不離開,她怕自己會做傻事。」

「江先生,你知道她有多絕望嗎?」

「她說她想死。」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

「她......她說什麼?」

我的聲音在顫抖。

「她說她想死。」

小雨重複了一遍:

「她說每天晚上都想從陽台跳下去。」

「她說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她可能早就這麼做了。」

「江先生,你知道一個人要絕望到什麼程度,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說不出話來。

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我作為她的朋友,真的不忍心看她繼續這樣下去。」

小雨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所以我支持她離開。」

「離開你,離開那個讓她痛苦的家。」

「江先生,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放她走吧。」

「讓她好好活下去。」

說完,電話掛斷了。

我呆呆地坐在車裡。

腦子裡全是小雨說的那句話。

「她說她想死。」

顧清雅想死。

我的妻子,想死。

而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靠著方向盤,開始嚎啕大哭。

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終於明白了。

明白她為什麼會走。

明白她說的「你從來沒看見過我」是什麼意思。

我看見的,永遠只是她在做什麼。

卻從來沒看見,她的心有多痛。

她那麼愛我。

愛到可以為我放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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