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條件。」
「你說。」
「第一，房產證必須寫晨晨的名字，不能是周心怡的。」
「那當然！肯定寫晨晨的名字！」
「第二，你要保證，以後不能再瞞著我給周心怡轉錢。」
「好！我保證！」
「第三，這22萬算是借給她買房的，以後如果賣了，本金要還給咱們。」
趙建國愣了一下：「這...這個我得問問心怡。」
我冷冷地看著他：「問她？這是咱們的錢，還要問她同不同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
他走過來想抱我，我側身躲開。
「曉雪，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善良。」
我沒說話。
善良？
還是愚蠢？
14
第二天，我收到銀行簡訊提醒。
尾號6666帳戶支出：220000元。
我盯著手機螢幕，指關節發白。
這麼快？
昨晚才答應的，今天就轉了？
我打開手機銀行，點開轉帳明細。
收款人：周心怡
金額：220000元
備註：購房首付款
我冷笑出聲。
趙建國說要問周心怡關於還錢的事，結果呢？
他連問都沒問，就把錢轉過去了。
他昨晚說「就按你說的辦」，只是為了哄我。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遵守承諾。
我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我把這條轉帳記錄截圖，發給李敏：「幫我查查這個帳戶，還有這筆錢的去向。」
李敏秒回：「你瘋了？他真的轉了？」
「嗯。」
「林曉雪，你還等什麼？離婚啊！」
「不急。」我打字很慢，「好戲才剛開始。」
我沒有給趙建國打電話，沒有質問他為什麼騙我。
我只是像往常一樣，去學校上課，批改作業，下班回家做飯。
趙建國晚上回來，小心翼翼地觀察我的臉色。
「曉雪，今天累不累？我去做飯。」
我坐在沙發上看書：「不用，我已經做好了。」
「那...那咱們吃飯？」
「嗯。」
吃飯時，趙建國一直找話題。
「曉雪，下周咱們去旅遊吧？我請年假。」
「不去，我要批月考卷子。」
「那...那下個月？」
「再說。」
趙建國訕訕地笑，不敢再說話。
他大概以為我不知道他已經把錢轉了。
他以為他瞞過了我。
可他不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我只是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徹底攤牌的時機。
15
一周後的晚上，我坐在沙發上，把手機遞給趙建國。
「解釋一下。」
螢幕上是那條轉帳記錄。
趙建國臉色瞬間煞白，手裡的菜袋掉在地上，青菜滾了一地。
「曉...曉雪...你聽我說明...」
我靠在沙發背上，語氣平靜得可怕：「說明什麼？說明你瞞著我給前妻轉了22萬？還是說明你前天晚上說的那些話都是哄我的？」
「我沒有哄你！我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覺得告訴我太麻煩，不如先斬後奏？」
趙建國癱坐在地上：「曉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只是怕你反悔，所以就先轉了。但我保證，房產證一定寫晨晨的名字！」
我笑了：「寫晨晨的名字？」
「對！我跟心怡說好了！」
我拿出手機，打開李敏發來的照片，放大給他看。
那是一張房產證的照片。
產權人：周心怡。
備註：為趙晨晨代持。
趙建國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不...不可能...心怡答應我的...」
「她的話你也信？」我冷笑，「趙建國，你被騙了。這房子從頭到尾就是寫她名字，你女兒連繼承權都沒有。」
「不會的...不會的...」趙建國喃喃自語，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記得去年嗎？她說晨晨要報培訓班，你轉了4萬。我後來碰見晨晨，她說根本沒報班。那4萬去哪了？」
趙建國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我繼續說：「還有那輛車，你說是給自己買的，結果呢？開車的是周心怡。趙建國，你被騙了整整六年。而我，陪著你這個傻子，也被騙了六年。」
「曉雪，我...」
「你什麼你？」我打斷他，「你對她掏心掏肺，她把你當提款機。你瞞著我給她轉錢，卻從來沒想過我的感受。趙建國，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趙建國爬過來，想抱我的腿：「曉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把錢要回來，咱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推開他：「要回來？你去要啊。但我告訴你，咱們，已經結束了。」
「不！曉雪！你不能這樣！」
我轉身走進臥室，開始收拾行李。
趙建國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但我的心，已經死了。
16
那晚，我拖著行李箱離開了那個家。
趙建國追到門口：「曉雪，你去哪？你別走！」
我頭也不回：「去我該去的地方。」
「求你了，咱們好好談談！」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跪在地上，頭髮凌亂，眼睛通紅。
曾經，我以為這個男人是我的依靠。
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趙建國，當初你選擇瞞著我轉錢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我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等你清醒了，咱們再談離婚的事。」
電梯門關上，隔斷了他的哭喊。
我住進了李敏家。
「曉雪，你終於想通了。」李敏給我倒了杯熱茶。
我捧著茶杯，看著升騰的水汽：「我沒想通，我只是累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等。」
「等什麼？」
「等他看清周心怡的真面目。」我抿了口茶，「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李敏嘆氣：「你這又是何苦？」
「不苦。」我笑了笑，「六年的委屈，總得有個說法。」
17
接下來的一周，趙建國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
我一個都沒接。
他發了上百條消息。
「曉雪，對不起。」
「曉雪，我錯了。」
「曉雪，我已經去找心怡要錢了，她答應還的。」
「曉雪，求你回來。」
「曉雪，我想你了。」
我看著那些消息，面無表情地一條條刪除。
他還來李敏家堵過幾次，都被李敏趕走了。
「趙建國，你能不能要點臉？曉雪不想見你！」
「李敏，求你了，讓我見見她。」
「滾！再來我報警了！」
我站在窗口，看著樓下趙建國落寞的背影。
我以為我會心軟。
但沒有。
我的心早就死了。
18
與此同時，周心怡在朋友圈曬得不亦樂乎。
她曬新房的裝修圖：「終於有屬於自己的窩了，幸福感爆棚。」
配圖是精緻的現代簡約風裝修，吊頂燈帶，實木地板。
下面一堆人點贊評論。
「心怡姐好厲害，這房子得多少錢啊？」
「一看就很高檔，羨慕嫉妒恨。」
周心怡回覆：「托某人的福。」
我截圖發給李敏：「看到了嗎？她很得意。」
李敏：「這女人不要臉到極點了。」
「沒事，讓她高興。」我收起手機，「高興得越早，摔得越慘。」
又過了幾天，趙晨晨給我發來消息。
「都怪你，我爸媽才離婚的！」
「現在你又要毀了我爸的生活！」
「你這個壞女人，為什麼不離開我爸？」
「我爸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我看著那些消息，冷笑。
這孩子被她媽洗腦得徹底。
我沒有回覆，只是把聊天記錄截圖保存。
這些，都是證據。
19
就在這時，王素琴的電話打來了。
「林曉雪，你良心何在？」
「媽。」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兒媳婦！」王素琴在電話里罵，「建國對你不好嗎？他掙錢養家，對你百依百順，你還要怎樣？」
我平靜地說：「媽，您說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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